第二百零九章 记名-《阿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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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姬歌得知察尔的死讯,已是多日后。

    他亲眼见着那具残损不堪的尸身的时候,已经难以辨认出面目,浑身上下裹着层泥泞,只剩下挂着血肉模糊的骨架。

    这样的惨状,早已见惯了死人的年轻黑衣们有的都没有忍住,背过身去,干呕起来。

    姬歌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凝视着那个身子,心头陡地无悲无喜,突然愣住出神,浮想联翩,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究竟面前残毁的尸首,还有活生生兀自在他记忆里嬉笑怒骂的那个银眸的身影,哪一个是真实存在的察尔。

    人一死,好像哪一个都成了虚幻,姬歌却陷在自己的疑惑里,有些无法自拔。

    听说察尔落网的时候,逃的比想象中还要远,索拿他的执刑者在后头追上来,并没有选择软弱的立即屈服,居然还昏了头,不知死活地对黑衣大人们还手,因为惊恐万状已然像是半条疯狗一样,由于反抗得太过激烈,不能完整无缺的带回去,所以夜游人们只好就地处决了察尔,抛尸在荒郊野外。

    等到尸体在一株花丛下有了腐烂的迹象,发出难言的恶臭,才被一个当场吓破了胆的下人发现,转移到了陈尸堂手上。

    残损不堪的尸体遭到百刃加身,生前可能还受过狠狠的鞭笞,死后也被剃肉刮骨,没有一块皮肤完好,露出森白光泽,伏趴在陈尸堂口前面的空地上,仿佛一团无人认领的烂肉。

    人群无声散去,姬歌还怔怔站在那里,脚像连在了地上,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经过冷血的肃清手法,堡里所有挟在“种子”里偷混进来不费吹灰之力打入内部,潜伏了年久的奸细被尽数拔除,作为最后一个被绳之以法的外鬼,察尔被下令曝尸三日,以儆效尤,惩戒之意不言而喻,在他之后,再无人敢生二心。

    最后,奇臭无比,已经开始从内脏里**皮肉几乎要散落的尸身被几人拿着大筐抬走。

    察尔死去的隔天,便就在无人知晓之时悄然发生了许多动作,而值得讽刺的是,他的横死,让花奴这个人更受到上头的重视,得到了许多梦寐以外的东西。

    内奸铲除,这场血劫余下的众位身世清白的年轻黑衣之后的待遇大不一样,全数被核实在录,不再卑贱如草芥,总算是有名有号了,突然暴毙或是失踪也不再会是无人问津的冷漠收场。

    姬歌不知是什么念头作祟,他的记录留在簿上的是花奴,但其实也有很多人已经知道了,花奴不真的叫花奴,有着本名,但不愿过多提及,似乎是决心归纳古堡从而自己亲手抹掉了。在众人女师已经不在,他从前当过奴的低贱身份自然随之解脱,但花奴自己却应承落实下来,没有一丝骨气可言,是在向堡里投诚,表明自己的忠心,甘为鹰犬,俯首帖耳阿谀逢迎着上头。

    花奴一名延续着叫了下来,且姬歌清楚还会跟他很久,有很多怎么么心意不顺的人,都在私下的谈论中暗骂姬歌厚颜无耻,诋毁他是天生的奴相贱骨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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