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泰宁帝苦笑:“诚岚自小心仪皇兄。她有些脾气,皇兄性格强势,赫连夫人觉得皇兄并非良配,不同意他们的婚事。可不管赫连夫人如何规劝,赫连将军如何生气,诚岚为了皇兄执意入宫。” “甚至诚岚以为朕从中作梗,几次三番对朕恶言相向。后来,她亲自到父皇处求下与皇兄的婚事,一个娘子当着众人求亲,在当时也成了大雍的笑谈。赫连将军与夫人拗不过她,只有让她得偿所愿……” 六福垂眸,遮盖了眼中的惊讶:“谁能料想到将来,先帝的嫔妃虽不多,但娘娘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,除了开始的三年,后半生都与先帝相敬如宾,何尝不是……太过失望。” 泰宁帝的眼眸中溢满了深沉的雾霭,低声道:“这些年来,朕也想不通,皇兄既不爱她,当初又何必执意娶她,已让她失望至极,又何必害她性命?皇兄对她的怀疑毫无道理,朕若真和她有什么,何必自求离开帝京,以至于那么多年,都不曾回来一次?” 六福沉默了半晌,深吸了一口气,低声道:“事实非陛下所想……娘娘去世的前一年,曾有孕,先帝欣喜若狂,可三月未到,落了胎。” 泰宁帝蹙眉:“诚岚有孕?为何朕从未听说?” 六福轻声道:“时日尚短,陛下远在千里之外,宫中的龌龊,如何能知道的那么清楚。” 泰宁帝疑惑道:“皇兄自与诚岚大婚,一直祈盼早日得个嫡子。若诚岚有孕,皇兄必然珍视万分,怎会三个月便落了胎?皇兄的后宫,也不如表面上看起来太平。” 六福压低声音道:“历朝历代的后宫,哪有所谓的太平?当时先帝极为震怒,怀疑乃宫中嫔妃所致,严令刑事司与禁军彻查此事。几番顺藤摸瓜,查出了十几年前的旧事。” “陛下该知道,当年娘娘与先帝婚后三年,曾有过身孕,是先帝的嫡长子,五个月时娘娘不慎摔了一跤,动了胎气,生生落了下成型的男婴。” 泰宁帝道:“此事朕知道,说是诚岚不精心才没了孩子,皇兄虽是气闷,却也是毫无办法。” 六福摇头道:“然事实并非如此,当年娘娘为了落胎,自己饮了藏红花。甚至在堕胎后,娘娘喝下绝子汤,以至于十几年不曾再有子嗣。六年前有孕,也因时过经年,娘娘的身体被调理得非常精心。” 六福叹息一声:“先帝满心祈盼,可谓欣喜若狂,可谁想娘娘故技重施,又一次喝下了藏红花,堕掉了这个孩子。可此番出了纰漏,被刑事司顺藤摸瓜查了出来,牵出了十多年的旧事。先帝得知一切真相,大发雷霆。当夜将娘娘打入了冷宫,次日立大皇子为太子。” 泰宁帝瞪着眼眸,太阳穴突突地跳着,紧紧攥住被褥:“是以,皇兄才毒杀诚岚!为他的嫡子报仇吗?!” 六福轻声道:“陛下稍安勿躁,先帝虽恼恨娘娘,但娘娘的死与先帝无关。” 泰宁帝骤然抓住了六福的手:“告诉朕,诚岚到底是怎么死的!明明是鸩杀的!太医们岂敢骗朕!” 六福轻声道:“娘娘服了鸠毒,自尽而亡。奴婢当初也以为娘娘畏罪自尽,从不曾和任何人说起此事。冷宫中皇后畏罪自尽,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子。想来……娘娘不曾做过的事,他们也会安在娘娘身上。” 泰宁帝抓住六福的那只手,忍不住的发抖着:“皇兄定是做梦都想不到,诚岚会如此刚烈!宁为玉碎不肯瓦全!” 六福抿唇道:“谁也不会想到,娘娘那样强势的人,会自己服毒了断。老奴追随娘娘多年,当初被打入冷宫,也不曾见娘娘惊慌半分……” 泰宁帝冷笑一声:“皇兄觉得诚岚对不起他,大婚三年无子,最重要的嫡长子……这样不明不白折在了亲生母亲的手里。中年又有望得一嫡子,可又这样如此的没了,皇兄得知真相,怎不生恨,废后自然要废,还要打入冷宫慢慢折磨!” 六福斟酌道:“先帝也许开始时,是有此意……只是后来的事,只怕如何也想不到。” 泰宁帝哑声道:“三年无子,早该填充后宫,可惜皇兄曾对赫连将军夫妇立下誓言,如何毁诺?” 六福低声道:“老奴不知还有誓言,但先帝在大婚后三年,迎娶了贵妃谢氏,当年谢氏有孕只比皇后晚了一个多月……” 泰宁帝道:“赫连将军战死沙场,赫连夫人殉情而去。赫连族本是新贵,少了赫连将军这支柱,虽是还有诚岚的伯父苦苦支撑,可还是一夜间没落。皇兄还有何惧?若赫连将军活着,皇兄岂能有恃无恐广纳后宫,又岂能说废后就废后,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!” 第(2/3)页